(同步發表於PTT MAYDAY板)
最初聽到整張專輯,沒有看歌詞,直接從頭到尾跑過一次之後,「頑固」並不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,
有一見鍾情之感的只有「好好」,喜歡到我馬上打開打譜軟體,直接把「好好」的譜給寫下來,一刻都不能等待,就是這麼喜歡。
我覺得這張專輯特別的地方就在於,大部分的曲子都不是第一次聽到就能被打中心口,
旋律並不是特別朗朗上口,甚至會覺得有點那麼難說明的、好像旋律哪裡怪怪的,不是很「好唱」的一張專輯,
但是配著歌詞本,一首接著一首,細細咀嚼歌詞裡的每個字句,回想五月天這些年來的種種,就會慢慢地越來越喜歡,
是一張很禁得起反覆聆聽的專輯,我是這麼覺得,每一首歌,每次聽都有會有不同的想法和感受。
回到「頑固」,其實我一開始沒有發現詞裡面寫的那個「你」是誰,本來以為是某個曾經和主角談論未來的朋友什麼的,
所以我本來以為這首歌是在說一個曾經被某人寄予期望、卻無法完成,對那個某人懺悔的一首歌,
後來聽了好多次,我才發現,原來那個「你」,那個「某人」,不是指誰,根本就是指過去的自己
我身在當時你幻想的未來裡
這個狂熱和衝動 早已冷卻的如今
你頑固的神情 消失在鏡子裡
只留下時光消逝的痕跡
把這個想法放進去之後,整首詞突然活了過來,原來這是一個不斷和過去的自己對話的故事。
破題,就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鏡子裡的那張臉有著狂熱和衝動,
但是掬一把水向鏡子潑去,鏡像被打散,剩下的那張臉,是一張長大了的臉,只剩下如今的成熟和世故,
而頑固,就隨著水流消失在洗手台裡。
跟著歌詞,我開始回想從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?在長大的過程,我是否放棄了什麼?
不是夢想,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有夢想的人,我的個性就是活在當下,想到什麼就做些什麼,
而夢想對我來說太遙遠,我不喜歡沒有把握、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的事情,所以我從來不去想所謂夢想。
至於現在想做的事情,我正在實現的路上,只是還沒成功,有時候會覺得很辛苦很絕望,
但是我還沒放棄、還在掙扎,還是充滿狂熱和衝動,而且我希望這份狂熱和衝動能夠一直陪伴我到永遠。
那麼這首歌帶給我什麼?
在我最初的印象中,這首歌談的並不是夢想,而是信念、信仰,
有許多信念和原則,是在我心中無法被打破的一塊禁地,那是我的信仰,
因為有這份信仰,我才能相信這個世界都是純潔、善良的,是有希望的,
這些信念來自我成長的環境,有一部分也是來自五月天,
身邊每個人的言行舉止多少都對我產生影響,從而形成我心中最核心的價值觀。
這個信念,說來其實很簡單,就是我想做一個善良的人,像我父母這麼善良、像五月天這麼善良,
(自己說這句話很害羞,感覺好矯情)(冏)
做好自己該做的事、不要造成他人的麻煩、不要貪求不該屬於自己的事物、對這個世界和身邊的人都抱持寬容和理解,
大抵來說,我心目中的善良就是這些,說來簡單,身體力行卻是極不容易。
喜歡五月天十年了,這樣看著他們一路走來,雖然過程中我也曾經對他們有過懷疑,
但他們總是用行動、用音樂讓我知道,他們是值得相信的,
除了我的家人和朋友,就是五月天的一言一行,建立起我對善良的總體概念。
即使面對許多質疑,他們不對不該發言的問題多說一句,不主動挑起仇恨和對立,
他們還是執著地做自己的音樂,用五個人的手,保護這一方屬於他們的天地,讓他們的世界裡只有音樂,
堅持用音樂討好所有人,想讓聽眾能夠聽到他們想說的、他們相信的。
即使這個時代風雨飄搖,他們還是想相信未來有一天,所有人都可以互相理解、互相傾聽,
這樣的夢,說起來有些傻氣,但我真的想就這樣跟著他們一起傻氣下去,
只有相信未來會更好,才有勇氣在每一個早晨,迎接新的一天。
即使貴為亞洲華語天團,他們依然保持謙卑、熱誠、溫柔,
從各節目的花絮中可以看到,五月天的每個團員對工作人員都是禮貌的,
把請、謝謝、不好意思掛在嘴邊,不會因為天團的身分就對他人頤指氣使。
即使他們已經擁有自己的力量,不再只能依賴他人協助,
他們也不忘記這一路受到多少人的幫忙,而且把這一份愛繼續傳下去,
相信音樂、犀利趴,他們對音樂圈的後進是盡力支援,
想讓更多愛音樂的人能夠實現夢想,也想讓更多愛聽音樂的人能夠聽到更多不同音樂。
即使演唱會和各種通告讓他們荷包滿滿,他們總是把兄弟放在第一位,
大家都有付出,大家都會得到,
有好處大家一起分享,不爭功;遇到質疑也不會諉過不會推託,整個五月天會一起承擔,
他們是團員也是兄弟,有多少團體能夠像他們一樣,19年了,19年來沒有裂痕,還能夠打從心底為彼此著想。
即使19年來累積許多老五迷,他們不把這件事當成理所當然,
他們珍惜每一個五迷,不管是老的還是新的,鐵桿粉絲還是偶爾路過的,
他們都會盡力為歌迷著想,想給歌迷最好、最多、最能滿足,
他們也相信歌迷,在小巨蛋後台,阿信不畏小巨蛋館方僵化思想,相信用歌聲就能讓歌迷回家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愛上五月天的這十幾年來,我用歌迷的眼睛看著,
他們真的很辛苦,雖然成名的過程已經比多數樂團還要順利,
但是成名之後的代價,他們已經背負了17年,每一次看到質疑他們的聲音,我都不敢想像他們是怎麼一路走來的,
在這17年間,曾經有多少來自外在的誘惑、反對、名利、批評,
他們的信念曾經遇到多少次障礙,到底該選擇繼續堅持、還是放下一切,放棄這些堅持?
一次一次你吞下了淚滴 一次一次拼回破碎自己
一天一天你是否還相信 活在你心深處那頑固的
你當時相信的那些事情 會在如今變成美麗風景
每當我遲疑 從不曾忘記 活在我心深處那頑固的自己
他們的信念在一次次的辛苦中 ─ 其實我也不知道 ─ 一次次破碎再重組,
(我必須承認這是我看著歌詞的腦補,但我真的相信這期間必然有許多掙扎)
但是一直到今天,五月天的頑固還在,
不管這個世界變得再嚴苛,在他們心中,總有一些信念是不會改變的,
每當遲疑的時候,他們還是記得,有一些原則和執著不能被忘記,
雖然堅持的過程很艱辛,但是要相信,總有一天,未來的自己會感謝這一路的堅持。
在長大的過程中,五月天就是這樣陪著我,
青春、熱血、專注、善良,五月天真的給我好多好多,
在每一個時刻為我加油,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不管發生什麼事,
都有五個人還在堅持一些不一定有價值,但能夠讓人相信未來會更美好的事情。
所以我一直不覺得這是一首關於夢想的歌,
而是關於在成長的過程,一路丟棄自己的一部分,
回頭看看丟棄的那些,也不知道能不能撿回來心裡放的一首歌,
看到MV的拍攝主題,我必須誠實地說,是有一點驚訝的(不是驚喜)
但是撇除因為我個人的期待而造成的失落,只看MV本身,
也真的是一部很棒的作品,每個角色都演得非常好,
最後火箭沒有成功升空,也讓總體來講是光明色調的故事,多了一點現實感,
誰說夢想一定會實現?
但即使沒有實現也要相信,這些失敗的夢想或信念都有它們存在的價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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